中国的海林——专访海林自控董事长李海清

  北京的“海”有很多，比如北海、什刹海。蒙语里习惯将面积较大的水域统称为“海”，当北方清洁能源改造工程的成就，将蓝天白云再度带回到这座城市时，水与天际线融为一色的模样，一如蒙人入关后，眼里的那片海从未离开过。

  北京的“林”也有很多，比如北海公园、颐和园。当三千余年历史的岁月在这座城池的土地上反复雕琢，这些皇家园林的文化瑰宝屹立在世界文化之林中也能依然灿烂，并伴随着如今每一个春夏秋冬的更迭，重复诉说着过去那些朝代鼎盛的朝夕时光。

  海淀区西三旗农机研究所院内，连续的降雪让一栋小楼的门头格外显眼，那是早期海林的招牌。时至今日，北京海林自控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海清依然称，“北京海林电器设备有限公司”的成立是直觉上的一次决策。但事实上，海林“盲打莽撞”地闯进了这个被外资品牌支配的暖通自控的市场，开启的却不止是海林这个品牌自身的成长之路，还埋下了一颗暖通自控领域属于民族品牌崛起的种子。

  “用橡皮泥捏出了HL101 的雏形”，这是每一个海林人都能说出的故事。创业起步总是伴随着许多的艰辛，谁能想到首个产品的外观设计，竟来自李海清手里的一块橡皮泥。所以当第一批450 个HL101 成功下线后，这块“橡皮泥构思”出的产品，背后其实凝聚了中科院电子工程专业毕业的李海清调动自身的学识，对于温控器这一陌生产品原理和功能的敏锐捕捉，也凝聚了创业团队克服诸多软硬件的短板后攻坚克难的决心。而这股力量呈现的结果，还是海林向暖通自控行业，向温控器这一领域正式入局的一次掷地有声的宣告。

  验证一件事是不是正确的时间能很短，短到可能这件事还在萌芽阶段就已经走向凋落，因为市场经济的竞争残酷就是如此。但验证一件事是不是正确的时间也可以很长，长到一个又一个的证书、表彰都纷纷而至时，依然能发现其未来更多的期待。海林是后者，就如同它在2001 年，开发出了超薄、大液晶、LCD 显示的划时代的HL2008 温控器，它不只是通过命名纪念了当年中国申奥的成功，更重要的是打破传统旋钮式的温控器模样，开创了中国乃至全球的温控器新潮流。海林更是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已经在诸多外资企业的包夹中，登上了中国温控器销量第一的位置，但海林的期待却又远不止于此，因为至今23 年的时间里，海林带给行业和市场的惊喜，远远不只是温控器这一款产品。

  “所以海林的成长轨迹，就是看准方向后，在正确的方向上一直努力，结果一定会慢慢的好。而且海林还一直在成长，也一直在增长，我们在寻找更好的机遇，更大的市场，因为海林的未来还远不止于此。”李海清这么总结。

  李海清在研发创新这件事上有多在意，海林身上的这股创新基因只会更加浓厚。我还记得第一次到海林的研发大楼参观时，专属于研发部的那间办公室，关于那一群研发伙伴所呈现出对于创新的执着，以及在技术创新和研发这件事上的斗志，是可以在空气中都能够“嗅”到的气息。所以当海林每一次颠覆性的推陈出新呈现在行业和市场面前时，我都能够想象得到这群人在李海清的带领下，是如何走在创新之路上的毅然决绝，一如最初李海清手里的那块橡皮泥一般。

  “其实创新就是一种文化，是一家公司潜移默化所倡导的行为，而不是挂在嘴上的口号。对于海林来说，在规划好方向后，创新就会贯穿于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方面中，比如技术创新、产品创新、精益管理的创新等等，我们希望能在这些方面都做到与众不同。”李海清表示。而具体到产品创新这件事上，李海清是这样说的：“在推出一款产品的时候，海林会在应用的技术和方案上做到创新，包括功能上的与众不同，包括性能上的优势领先，包括制造中的降低成本，甚至包括外观、包括工艺、包括产品结构，都时时刻刻被创新的思路和精神所包裹着。在我看来，创新是要付出许多代价，也要冒着不小的风险，甚至会面临失败的可能，但这些路不走，很难能够取得想要的结果。”

  许多新创企业在步入市场时，往往会采取模仿和紧随战略，从而一定程度上降低犯错的风险。跟随战略没有对错，至少对于不少缺少自主创新能力和核心竞争力的企业来说，这样的方式也能觅得生存的一席之地。“但是永远跟着别人的背后走，就很难做到优秀，也很难超越竞争对手。所以就必须走在别人的前面，要首先从技术和产品上保持领先，这就是我们一直以来能够时刻保持创新精神的动力。”李海清说道。

  在记载海林20周年的纪念册上，关于记载海林在创新上的成就的文字占据了极大的篇幅，这就是李海清在多年之间一直以来所坚持的关键所在。太多的产品、案例、荣誉以及关于创新的故事，最终沉淀出眼前的海林，在23 年后的今天正屹立在更高维度的楼宇自控领域时，依然还能够创造性的推出能源楼控的理念，向行业和市场在全新的时代环境下，提出了自身更为领先的解决方案。如果不是这份创新的精神或者是文化早已融入进海林这家企业的血液，或许眼前的海林又会是另外的一副模样，但我相信，无论是对于市场，还是对于整个中国楼宇自控行业，现在的海林就是最好的海林，也是每一个人都希望看见的海林，它所承担的已经不仅仅是在温控器这一个领域中，引领着发展的使命，他还有更高的空间和更宽的边际，在时刻影响着整个建筑楼宇领域发展的未来。

  许多事可以一直不变，比如海林创新的精神，许多事也在保持着动态的变化，比如海林的成长轨迹。如果李海清一直只盯着温控器这一类单品，还是会有一个在温控器产品上持续精进的海林，因为不竭的创新精神和进取精神同样会带来一份满意的成绩。但正如李海清所说，他所关注的创新，不仅仅是单一的某个维度，而是在笃定的方向下的综合考量，所以我们才能看见眼下升维后的海林。

  23年里，海林的变化很多，看得见的有公司名在变：“北京海林电器设备有限公司”“北京海林节能设备股份有限公司”“北京海林节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到如今称为“ 北京海林自控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有总部的地址和规模在变：海淀区西三旗农机研究所、海淀区温泉路1 号、昌平区沙河工业园研发生产基地，以及现在位于昌平区回龙观国际信息产业基地的总部及研发大楼。有品牌名称在变：中国驰名商标——“海林风”与如今的“海林自控”。也有更难列举的产品矩阵的变化：从单一温控器，到如今进一步涵盖自控阀门、控制器、传感器、HAI 平台以及智能人居等多品类的产品。

  也有些曾经顺势而为的变化，最后又在不断地调整中出现了新的变化。在依托温控器等单品实现健康成长的十年后，触摸到这一单品天花板的海林需要寻找全新的突破，多元化布局的想法开始日益强烈。“当我们的温控器在市场占有率处于较高的水平时，我们也在迷茫自身专一温控器这一领域的局限性，思考有没有更多的机会推动还能走向更宽的赛道？我们最后做出了多元化的改变，其中一个就是进军太阳能行业。其实这样的一次调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给海林带来的销售收入的增长上是非常明显的，特别是每年都能维持较好的增长率，但我们开始意识到，这条路其实并不是海林应该去走的路，也不是海林想要的业务，更不是海林所擅长的事情，通过分析后，我觉得我们当时的路走偏了，即便经营的结果是理想的，但从未来的发展战略来看，我们最终决定砍掉并不擅长的业务，回归到主营业务上来。”李海清说。

  虽然在我看来，海林的多元化从结果上来看是成功的，放弃更像是一次急流勇退，但在李海清看来，这样的选择或许才真正符合海林自身的成长轨迹，他说：“海林在发展的规划上，始终就是聚焦在某一领域，只是原先聚焦的温控器市场太小了，即便我们已经处于行业的头部，但不满足现状，希望更多的经营成果，扩大公司体量的这种渴望始终是存在的。只不过，通过我们的尝试发现，多元化对我们来说并不聚焦，我们需要回归，但这种回归并不是单纯的回到温控器这个小体量的赛道上，我们还是要思考怎么把公司做大做强，如何在聚焦的领域做出更多的业务，就成为了海林发展的突破口所在。所以眼下，大家能够看到的海林，就是在经过了对中国楼宇这一领域的研究后做出的调整和布局，海林也完成了从暖通自控向楼宇自控这一领域的升维和拓展，而在此之前，这个市场还是外资品牌的天下。”

  3.2010年至今，北京昌平区回龙观国际信息产业基地的海林总部及研发大楼

  当海林在曾经被外资品牌支配的温控器市场中，走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并成为头部品牌，甚至在后期能够走出国门远销海外时，海林这份成绩是足够令人骄傲的，因为它代表着在温控器这一领域，海林作为民族品牌得到广泛认可的硬实力所在。当中美贸易战的烟火从2019 年开始愈演愈烈时，诸多领域被“卡脖子”的现象更进一步强调中国制造和掌握核心技术的价值和意义时，作为民族品牌的海林的使命感，让其也关注到在楼宇自控领域同样需要有所行动，去保障建筑楼宇的信息安全，去应对楼宇自控关键软硬件产品的供给问题。

  “所以通过分析，我们觉得海林应该去做这件事了。当然，我们也在思考，为什么在楼宇自控领域没有中国企业的一席之地？如果产品又好性价比又高，为什么开发商会不使用？得出的结论无非就是产品力不够强导致没有业主为其买单，而产品力不够强的原因就是相关产品的技术难点较大，所以如果入局这一领域，我们有没有信心去把产品做好成为了我们考虑最多的问题。我们在思考，海林在暖通自控领域的研发和制造沉淀了近20 年，能力是具备的，但是究竟能不能在楼宇自控领域做好，我们也在摸着石头过河，但我们有信心能够拿出优质的产品和技术解决方案，去赢得业主的认可，并建设出自身的影响力，于是大量的研发投入就成为了我们当时寻求突破的第一步。”李海清表示。

  所以你看，在海林的故事中，创新和研发始终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毫不夸张地说，海林之所以能够成为楼宇自控领域民族品牌的代表，之所以能够在强者如林的舞台上与外资品牌掰手腕，其所具备的自主研发和制造的硬实力才是根本所在。就如同海林多年以来所坚持的并非跟随战术，而是始终建立在创新的基础上去实现突破。“比如楼宇自控的核心产品IoT-DDC，比如我们推出的软件平台HAI 平台，比如我们一直以来的优势产品——温控器、阀门等等，我们的创新思路始终没有停止，我们同样走出了自身的一条特色化发展之路。”李海清如是说。

  再结合中国做出的“碳中和”“碳达峰”的这份承诺，建筑楼宇作为耗能大户，实现整体的节能已经成为了推动这一时代使命和进程的重要工作，而这其中，除了相关机电设备自身的能效提升，利用楼宇自控的管理手段去优化整个建筑的能源应用，进一步降低建筑能耗水平避免能源浪费，这也成为了目前行业乃至市场侧普遍的认识。所以，更了解中国建筑的能源应用环境以及市场需求的海林自控，更加笃定的在楼宇自控领域持续深耕，更希望能够通过自身的实力，为“双碳”目标贡献一份来自中国企业的力量。

  “做好产品, 做好服务, 做负责任的公司, 做令人尊敬的企业。”这是李海清很久以前就提出的海林的理念，也有许多可以看见的表现，在为李海清和海林的这个目标提供着背书，比如在奥运会场馆建设这样的国家级标杆项目中，海林就签订了17 个奥运场馆项目。再比如，如今的海林总部及研发大楼，就通过控制技术将地源热泵、余热利用、空气质量监控、节能控制以及能量计量系统融入其中，办公楼建筑能耗仅为37kW·h/ ㎡·年。还有在公益之路上，海林始终坚持着自身的社会责任，积极投身于公益事业中，“张寨海林学校”就是最好的例证……

  “对客户负责，就是要让我们的产品始终尽最大能力，不断做到最好。对行业负责，就是通过创新去引领行业向着更好的技术方向发展，而这个技术又能给社会带来价值，比如为人类提供舒适节能的环境，比如在眼下的节能工作上，就是要为全球的共同使命贡献力量。我希望自己以及海林，能够时刻保持努力的态度，寻找更多的机会，创造更多的价值，在这段道路上收获的每一个成果都能让我们为之开心与欣喜，也敦促着我们朝着下一个目标不断去迈进，并在世界的舞台上，展露我们民族品牌的实力与风采。”李海清如是说。

  谁又能够想到这一进度的进展之快，在宣告从暖通自控升级至楼宇自控后短短一年的时间，海林就将自身在楼宇自控领域的边际进行了扩充，全新推出了能源楼控的概念，即EBA（EnergyBuilding Automation）。对于海林来说，这是一次建立在自身自控技术不断迭代升级的基础上，结合AI、IoT、大数据等新技术，将能源管理和楼宇自控建立起交互桥梁的全新理念，而更需要强调的是，这甚至可以说是民族品牌在全球楼宇自控领域的一次超车。

  “对于楼宇自控，我们不应该仅仅停留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的理解中，因为时代和需求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对设备的自动化监管和控制，而是更进一步的要实现节能，也同样需要满足建筑环境的舒适、健康。对于这一目标，我们选择将楼宇自控加入能源管理，就是在过去楼宇自控里设备的自动运行的前提下，不仅对建筑的所有环境进行监测，也要对各个区域运行的设备进行监测。通过搜集建筑能耗的数据并对这部分数据进行分析，将分析的结果用于指导设备的运行，建设成为全新的能源楼控系统。同时，如今的HAI 平台又通过融入SaaS 模式的应用、对边缘网关及IoT-DDC 的应用，同时具备边缘网关灵活部署的特点，实现了系统运行效果的进一步优化。同时，HAI 平台还可以实现对末端设备的远程集中控制，再配合智慧阀的应用，从而实现对整个楼宇的有效管理，最终满足节能目标。”李海清如是说。

  简单来说，如今海林推出的能源楼控，就是打通了能源从源头到尽头的全链路的管理和应用，将此前相对独立的能源生产端、建筑输配侧以及末端应用三个方面实现了有效的统一和融合。通过IoT-DDC、温控器、智慧阀等等设备，再结合HAI 平台，最终实现了统一的调配和管理，真正能够根据不同的需求环境进行能源的按需供给。“可喜的是，我们已经在一些项目中，将我们的这套完整的解决方案应用其中。而且，在未来，无论是新建项目在建设之初就会提出对于建筑节能的预期目标，还是诸多既有建筑的节能改造优化，我们都有着能够精准匹配的方案，这无疑也为我们的发展之路创造了更多的机遇。”李海清说道。

  我相信海林不断更迭升级的变化，源于李海清一直说的，“海林始终在朝着‘令人尊敬的企业’这个目标不断前进着”这句话。时至今日，我认为海林的表现和成就已经足以担得起这句话时，我抛出“您认为现在的海林做到了吗？”这个问题，并期待着李海清的回答。

  “令人尊敬应该是一直追求的目标，令人尊敬到什么程度，其实是永无止境的，它只能是相对的，因为这件事没有终点，所以从这方面来看，海林还没有做到，因为任何一家企业都有自己的优点，也有自己的短板，但这句话却时刻鞭策着我们，因为这是我们不断努力的目标，我们希望在朝着这个目标的道路上不断地纠正和改善，让自己慢慢的变好。我们希望用过海林产品的业主，或者是海林的客户，或者是潜在的客户乃至行业人士们，我们都可以尽力让大家认可海林这个公司，尽量让他们认为这家公司是值得尊敬的，这是我们仍会持续追逐的方向。”李海清如是说。

  所以，再想想这句话的前三个半句，你就能明白为什么海林能够代表中国温控器的领先水平，为什么海林作为一个强大的民族品牌，能够具备永葆创新活力的原因。李海清说，这是海林想要实现自己目标的方法论，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仍将会永远坚持做下去，只有这三点做到了，才能距离“令人尊敬”这四个字越来越近，或者说越来越“令人尊敬”。

  总结海林过去的23 年很难，因为有太多的细节值得去娓娓道来。但看见眼前的海林，这过去23 年的点滴又很容易在眼前铺成画卷，因为技术、产品、服务、营销、品牌等等维度都能够看得见，也能够体会得到。

  “海林是一家地地道道的中国的公司，也是纯正的民族品牌。我们要做中国的楼宇自控，中国的DDC，中国的平台软件，我要把海林打造成为最优秀的公司，让海林可成为代表中国形象的品牌。”李海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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